11月23日中午，应我院邀请，巴黎政治大学罗卡教授在求是楼320会议室为我院师生做了题为“中国中产阶级的形成：比较视角”的讲座。本次讲座为求是讲座第96讲，由城市规划与管理系系主任秦波教授主持，约50位关注中国中产阶级研究的校内外师生参与了此次讲座。

伴随着经济的发展，城镇化、工业化进程的加速，在穷人与富人之间，逐渐形成了中产阶级群体，他们受过良好教育，拥有稳定的职业与较高的收入水平，以及独特的生活方式及价值观。那么，如何界定中产阶级？对中产阶级的划分意味着什么？中产阶级的形成引发了学术界的不断关注。罗卡教授以博尔当斯基（Luc Boltanski）的研究为指引，从客观现象和表象两个维度出发，对法国与中国中产阶级的形成进行了细致地对比与阐释，并重点论述了中国中产阶级的形成。罗卡教授进一步提出，对于中产阶级而言，最重要的并不是含义或比例的问题，而是中产阶级所处的社会地位及所拥有的话语权。

罗卡教授的讲座主要由两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重点介绍了博尔当斯基（Luc Boltanski）研究中，中产阶级界定的难题，以及分析中产阶级研究的两个维度；

第二部分，则从客观现象、表象两个维度出发，比较了法国与中国中产阶级的形成。

中产阶级的魔影

什么是中产阶级？中产阶级应该如何来定义？罗卡教授以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的学生博尔当斯基（Luc Boltanski）的研究为引，提出了中产阶级定义上的难题。博尔当斯基（Luc Boltanski）研究中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认同中产阶级的存在，但一旦尝试为中产阶级下一个定义时，中产阶级好像就消失了。罗卡教授在观察中国的中产阶级时，同样也遇到了这样的难题。有些学者认为应该拿收入作为判断中产阶级的依据，有些则认为消费方式才是更好的判断标准，还有些学者提出还应当考虑教育、职业、生活方式、素质、价值观、政治态度等因素的影响。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中产阶级的研究就不可为呢？罗卡教授进一步介绍了博尔当斯基（Luc Boltanski）的解决思路。他认为，法国中产阶级形成研究中最有意思的不是定义这一阶层或者估计属于该阶层的社会群体，而是理解法国社会各个领域对中产阶级的看法。博尔当斯基（Luc Boltanski）从两个维度阐述了如何理解这种看法。一方面，从客观现象出发，认识工人和资本家/精英之间形成的新的阶层。另一方面，则从解释维度出发，认为应当去观察这个阶层所具备的表象。同时，他也指出这两个维度是不可分割的，客观的现象没有本身的意义，而表象应当跟客观现象应该有关系。

法国与中国中产阶级形成比较

基于对博尔当斯基（Luc Boltanski）思路的理解，罗卡教授采用比较的方法，从客观现象和表象两个维度出发，对法国与中国进行了细致地对比与阐释。

首先，罗卡教授从客观现象的维度出发对比了法国和中国中产阶级的形成。他指出，法国在1946-1976年经历了快速的经济增长，发生了一系列巨大的变化：教育逐渐大众化、城市化进程加速、职业结构调整（职业对脑力要求增加）、生活水平改善（房产、汽车、旅游的普及）、生活方式的变化等等。这在穷人和富人之间催生了一群以工资为生的享受比较好的生活水平的人群，促进了法国中产阶级的形成。而中国中产阶级的形成时间则相对较晚，从1995年开始，中产阶级才慢慢形成。然而，中国的中产阶级也具备其区别于法国的特色。

罗卡教授提出，中法中产阶级所形成的政治背景不同（中国为社会主义国家），且中产阶级的形成时间不同，当法国工人阶级开始萎缩时，而中国则出现了新的工人阶级。而且，当法国小资产阶级被新中产阶级所替代时，中国则呈现出新中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同时增长的状况。另外，罗卡教授还指出，在法国中间阶层是由底层群众组成的，在中国，则是由城市职工阶层组成的。

其次，罗卡教授又从表象的维度出发对法国和中国中产阶级的形成进行对比。罗卡教授先对法国中产阶级的表象进行了分析。他指出，在谈及资本主义的未来时，主要存在右派学者与马克思主义者两派理论框架。右派学者认为，中产阶级应当是资本主义现代化的阶级，应当进一步抛弃落后的法国社会，接受美国化。而马克思主义者认为，法国中产阶级的出现象征着工人阶级的“资产阶级化”，工人数量越来越少，并尝试从中产阶级中发现资本主义的新掘墓人。

进而，罗卡教授对中国中产阶级的表象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中国学者、记者及官员均认为中国的中产阶级是现代化的阶级。那么，中国最主要的现代化是什么呢？罗卡教授指出，第一，消费社会，中等收入者总数的增加促进了经济增长。第二，文明社会，中产阶级应当保持有文明的态度。第三，政治改革，中国各领域人均认为中产阶级是理想公民，在保护他们自身的利益和权利时使用温和的方式来解决冲突。

在对法国和中国中产阶级形成比较的基础上，罗卡教授对研究进行了总结。他指出，对于中产阶级而言，最重要的并不是含义或比例的问题，而是中产阶级所处的社会地位及所拥有的话语权。

讲座结束后，罗卡教授与参加讲座的师生进行了热烈的互动交流，重点对中国中产阶级定义及社会角色等问题做出了精彩的回应。罗卡教授流利的中文，以及生动精彩的案例分析，为本次讲座增添了不少光彩。之后，秦波教授对本次讲座进行了简要总结，并代表学院向罗卡教授颁发了求是学术讲座证书，对罗卡教授再次表示了感谢。

供稿：彭彦彦、张楚